【双花】江南小桥,雨中伞下,萍水相逢,一点头,江湖再见(END)
#知音难觅,但,当真只是知音?#
#双花#
#推荐食用BGM烟袋斜街——接个吻,开一枪#
青砖石板,黛瓦白墙,三两雨滴作陪,朦胧暮春。
眉目墨染,素衣净伞,谁家公子游玩,悠然自在。
“哟,张大公子一人出门呐,去哪玩?”街边店家叫唤,雨声潺潺,怀中娃娃咬手傻看,眼前白衣公子,青丝系柳枝,笑开如花绽,好看!
“二弟约了友人,前边儿小亭儿饮酒作诗玩!”白衣公子笑答。弯腰斜伞,伸手戳那娃娃,笑的欢。“娃娃好看!”语毕,直腰抬伞,离开,娃娃跟着看。至白衣剩角,依旧看。
再不见公子,回头叫娘亲。“娘,那哥哥,好看!”
自然是好看,皮囊好看,那笑眼也好看。
三分如雨柔,五分如花秀,剩得二分,啧!雾气朦胧!
石板路上,江南巷里,悠悠雾间,白衣依旧。
雨打竹伞,清脆;远处黄莺,欢啼!却只叹暮春花尽。然败叶残蕊亦存意趣,不然何苦占亭,饮酒作诗玩?
雾里窄桥头,三两稚童笑。竹伞做天闹,脚踏雨水跳。人声比莺啼入耳,欢乐!
就像上前同闹。抬脚欲走。风起雨沾衣,笑颜晕童趣。这张大公子,当真是还小!
净伞在上,稚童在旁,还未闹他三两,复又想起友人相邀。挥挥手,逗得小孩儿直笑!
又走掉,缓步上桥。
桥中,一人独立,墨衣青丝,目落远方。风起,发轻。未得竹伞做天,却得雨滴触脸。冰凉!
江南美景,细雨轻飔作衬;黄莺欢啼,稚童轻音为寄。眼前奇景,好看!
既是好看奇景,停步不复行又何妨?
却是忍不住轻叹出声:“好看!”
白衣随风起,竹伞盛雨滴,赞声惊奇景。墨衫轻移,望进白衣笑眼,得感笑意。
“过桥?”
“嗯,过桥!”
“到何处?”
“不远离亭。”
“去做何事?”
“去玩!”
“离亭不离?”
“不离,聚友赏景!”
“赏何景?”
“暮春花尽之景!”
“花尽春暮,不哀?”
“不哀,饮好酒!”
“何酒?”
“桃花、杏花、梨花,盛春花酒!”
“忆昔不伤?”
“不伤,无昔不今!”
“那今是何昔?”
“初夏之昔!”
“不向?”
“向,但有今才有所可向!”
“所以?”
“所以,去离亭,聚好友,看暮景,喝花酒,忆往昔,向憧憬!”
“好!”墨衣轻笑。
“那可过?“白衣转伞,伞上雨珠跳,歪头笑。
“自然!”
相向而行,笑意难掩。擦肩,转脸,那人笑颜在侧,美胜旁景,好看!
白衣点头,笑眼依旧。三分如雨柔,五分如花秀,只那二分,啧!欣喜碎朦胧!
这张大公子,喜为何故,恐旁人不可得焉。
只那墨衣男子,挑嘴轻笑。
“告辞……”
墨衫走,余音留。
张大公子一回头,墨衣笔挺向前走,衣带当风。
张大公子二回头,雨声渐大,墨色朦胧。
张大公子三回头,已至窄桥尽头,惟白衣长留,不见墨衫回首。
也罢,向离亭独走。
江湖之大,独此一见,已足!
亭外水潺潺,白衣姗姗,身影好看,速度太慢。
“张佳乐!你张家小二约人喝酒你竟迟到!该罚该罚该罚!罚三杯!上好的梨花酒!文州亲自酿的,保管叫你醉到明……哎呀!”
话未说完,得了轻轻一掌。那人的手掌还搭在他的后脑上。“不准无礼。”温温柔柔的声音,倒真不像是在责骂。
“谁是小二?”清清冷冷,干干净净,老远闻其声。
张大公子打远望去。嘿,自家二弟!抬着手支额叹气。不由一笑。
快些快些,可别把二弟惹恼。
“黄少天,乱说什么呢,我这可是准点到,说谁迟到?没大没小,你才该罚!”声到人到,收伞进亭,往二弟身边挤。
“乐乐是来晚了点。酒开封而人不见,少有啊!”对面橙衣女子抬袖斟酒,给张大公子递盏。
张大公子摇摇头,接了酒盏。“美景误人,沐橙妹子可不准笑我!”
“好好好,不笑。”说是如此,但到底还是掩嘴轻笑。
“美景误人?还是美色误人?”坐在沐橙身边的人端着酒盏懒洋洋地问。
“自然是美景!”张大公子理直气壮。
叶修看了他两眼。
“哦……什么景?”喻大公子接道。
张大公子举着酒盏傻笑。
“哦……人间难遇的美景……”
喻大公子点点头。“是嘛……”
“嗯,是啊……”张大公子依旧笑。
自然是美景,知音美景。
酒过三巡,酒尽人欢,各散,三两为伴,下回再把酒月下玩。
张大少爷遣弟去,莫留,他自一人缓缓归去,怀里还抱着一坛酒。喻文州送的,上好的梨花白!
张新杰无奈,百般叮嘱,方走。这张二公子,当真是成熟。
张佳乐撑伞,雨中自行。
江南春雨,不停,月亦不明。打眼望去,只得远处渔火点点,雾中疏稀。不见人影。
也好,人少不闹,一把竹伞归家,亦是逍遥!
这一行,又到窄桥。再看,哦!
桥中,一人独立。张佳乐笑,收伞放边儿,抬手开酒封,喝!
好酒!好景!好人!
一口入喉,清甜后又余韵无穷!
抬眼望去,佳人雨中墨衫依旧!
张大公子笑啊笑啊,抱着酒坛,任雨滴湿白衣,依旧笑!那双笑眼,那么好看!
这次,无声惊扰。只雨声滴答为伴。
张大公子不走也不说话,他只是笑,笑看墨衣随风起,佳人桥中立。
佳人是谁?不知!但佳人就是佳人!比这万千美景还要好看的佳人!
然后,墨衣男子笑了。低沉笑声破万千空寂,笑声中,止不住的欣喜之意!
“过桥?”
“不过!”
“哦,那在这做甚?”
“饮好酒,嗝!”
“好酒何处不可饮?”
“不好!美景下酒!”
“美景自不会变,何时来不一样?”
“不一样,佳人会不见!”
“哪来的佳人?”
“啧啧……远在天边呐……近在眼前!”白衣摇头晃脑,已是微醺。更何况,美景除了误人,还醉人!
“唔……不好……嗝!佳人……会不见……”说着,朝桥上走。
墨衣轻转,看来人,跌跌撞撞。丢了那竹伞,青丝微湿,轻黏笑脸。脸上飘红云,眼中盛笑意。好看!
墨衣摇摇头,也不上前,等那人到身边,伸手,扶住。
“这暮春花尽之景,可好看?”
边说边提起张佳乐怀中的酒坛,闻那酒香。
“嗯,果然是好酒!”
抬头灌了一口,轻笑两声,提着酒坛看着眼前醉人。
张大公子可还未成不省人事,一挣那人搀扶的手,见抬起头笑着盯着那人看。
“花尽春暮,是好看,但暮时百花,更好看!”
墨衣男子笑。
“既是春暮之时,何来百花?”
“哈哈哈!”张佳乐大笑。边笑,边绕着那“佳人”转。
复又转回他身前。
“旁人……不懂……嗝!但你,你……肯定懂!”
墨衣男子已是愈加开怀。
“哦?为何旁人不懂,我却懂?”
“嘿嘿!”张佳乐一把抢过那人手里的酒坛,又灌酒。三两,灌完最后美酒,一甩手。酒坛落地,碎片四起。
眼前白衣男子像是醉到不行了一般,上前扯住自己的衣领。
“旁人……不懂你……我懂……我知你……必是……懂我的……”话已说不清,笑意亦不平。
墨衣男子任由张佳乐扯着自己衣领。
“为何旁人不懂我,你却懂?为何你又知,我定懂你?不过是萍水相逢,又何来懂与不懂?”
依旧是,话已说不清,笑意亦不平。
懂,还是不懂;知,亦或不知。
张大公子清楚了,这墨衣男子,怕也是清楚了。
“你问我……花尽春暮……有何好看……你复又问……往昔……与今日……你必是懂我的……你肯定知我意!”张佳乐醉醺醺地看着眼前不甚清楚的,带笑的容颜。
“哦?何意?”
“嗝!有没有……说过……你很狂?”
“怕是有人说过。”他快要笑出声了。
然后蓦然寂静。
水上渔火点点,远处人声不切。桥头柳絮漫天之景不见,田间百花盛放之夜已灭。
“你说……嗝!……花可会凋零?”
“不会!”
张佳乐笑啊笑啊,笑得手软无力。
而后墨衣男子将他环起,不让他倒地。
“是啊……花不会凋零……”
那年花开盛境,记于心间。
往昔花开盛景,不复流年。
然花已在心间,何苦愁不见?
心中有花,自能随地看百花!
既如此,何愁暮春花尽?
“过桥?”
“嗯,过桥!”
“到何处?”
“不远离亭。”
“去做何事?”
“去玩!”
“离亭不离?”
“不离,聚友赏景!”
“赏何景?”
“暮春花尽之景!”
“花尽春暮,不哀?”
“不哀,饮好酒!”
“何酒?”
“桃花、杏花、梨花,盛春花酒!”
“忆昔不伤?”
“不伤,无昔不今!”
“那今是何昔?”
“初夏之昔!”
“不向?”
“向,但有今才有所可向!”
“所以?”
“所以,去离亭,聚好友,看暮景,喝花酒,忆往昔,向憧憬!”
“好!”墨衣轻笑。
“那可过?“白衣转伞,伞上雨珠跳,歪头笑。
“自然!”
自然!无昔不今!有昔才有今!既已有昔,何苦愁无今!
张佳乐懂,那墨衣男子也懂。
张佳乐原以为除他无人再如此在意此意,但墨衣男子在乎。
然后他知道,这是人世间最美的景。
知音之景!
“知音已得……高兴!人生无憾!”张大公子依旧感叹出声。
墨衣男子轻笑。
既得知音,何苦而不喜!
江南小桥,雨中伞下,萍水相逢,一点头,知音在手!
暮春之雨,如丝如缕;细细绵绵,缠绕心尖。
暮春之雨,如情如意;来来去去,终归大地。
暮春雨下,得遇知音;寻寻觅觅,得感笑意。
暮春雨下,得遇知音;亲亲切切,心有所依!
那日后,张大公子常去小桥,常去会知音。
“哟,张大公子一人出门呐,又去小桥?”街边店家见怪不怪。旁边娃娃咿咿呀呀冲上前,抱住张大公子大腿向上看。“佳乐哥哥,好看!”
张大公子揉揉娃娃头,左手提酒。“是啊,去小桥,小桥那边儿,风景好看!”
今日无雨,艳阳高照,绿荫底下,三两娃娃蹴鞠在旁,踢着玩。
张佳乐看看那些娃娃,又看看远方。
那人在桥上,看向他。
张佳乐突然想起了什么,提着酒坛,走向他。
他将酒坛递向他。
夏日蝉声,热闹!娃娃清音,好听!
张大公子开口,难掩笑意。
“我是张佳乐。”
“孙哲平。”墨衣男子接过酒坛,开封。
酒香四溢。
笑意也四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