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双花】人体艺术（2）（修）
＃双花 艺术家×模特＃
＃前文：人体艺术 （1）＃
完全黄金比例身材，目前这个圈子里，不算上退役的人里面有这种认证的人，不多，就两个。
一个是楚云秀，还有一个，是孙翔。
楚云秀是老牌的模特，绝对的一线，身材和五官也是公认的出色。而孙翔则是难得的一位男模特，同样绝对的黄金比例，五官也是一等一的好看，而且是标准的新生代。
严格来说，这个圈子里黄金比例的男人除了孙翔还有一位——摄影师，周泽楷。
可惜，他不是模特。
不过现在看来，模特里，可能要多一位了呢——如果他做T台模特的话。
孙哲平转过身看着重新穿好衣服了的张佳乐。
“你说，你要做我的人体模特？”
“是的，可以吗？”张佳乐看着孙哲平。
“可以。”孙哲平说。
张佳乐开心地笑了：“那真是太好了！”
孙哲平喜欢看那人的眸子勾起来的样子，很美。
“不过我现在这里没有合同，可能要明天才能和你签约，所以，我这里有你的电话，明天联系你怎么样？”孙哲平询问了一下这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儿。
他这问题一出口，张佳乐反倒是愣了一下。他仔细想了想。然后就沉默了。
孙哲平见他没有回答，问了一句：“怎么了？”
张佳乐突然说：“我还没办成年后的身份证。”他的语气有那么一些模糊不清，让孙哲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楚他在说什么。
没身份证，家在K市，大学还没开学，父母似乎不在这边，也就是说……
“你没有地方住？”
张佳乐面对他的询问，张佳乐低下了头。垂下眼皮看着自己的脚尖，眼球轱辘轱辘地转。
“应该，也不至于那么糟糕。”
“那你准备怎么解决？”
他这么问，张佳乐哪里答得出来。之前不过是随口扯的一个谎罢了。
“住我这吧。”孙哲平从善如流的说。
张佳乐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“谢谢。”
这个小孩没有和他客气，这令孙哲平很欣赏，毕竟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逞强的。
但他哪儿知道张佳乐在想什么呢？起码现在不知道。
“既然这样的话，现在让我找一下灵感，不介意吧？”孙哲平说着，就坐在了画板前。
张佳乐自然不会有意见。“那么，我需要做什么？”令人着迷的躯体沐浴在阳光下，那人却还说出这样的话。
孙哲平又想笑了。“不用做什么，坐在那床边就可以了。”
张佳乐看了看身旁黑色的圆形大床，最后，坐在了一片背光的地方。
孙哲平既然是说了让他坐着，没定位置，那自然也不会叫他换位置。更何况，其实挺好的。
张佳乐明明是面对着自己，孙哲平却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只能看见他乖乖地坐在床上。
他确实还是个孩子，什么都还不会。张佳乐没有一点模特的素养，他只是坐在那儿，不会调整姿势，不会露出眼神。但对孙哲平来说这已经足够了。
孙哲平可以说是盯着张佳乐看了近十分钟才拿起笔。灰色的线条在稍微粗糙的纸上呈现了出来，一笔一笔地勾勒出张佳乐的躯体。
而张佳乐，一直一直，看着孙哲平。背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，暖洋洋的，很舒服。张佳乐想动一下身子，却又不愿打扰到孙哲平。最后，他还是就那样坐在那。
他昨天办好的请假手续，前天收到的录取通知书，半个月前和家里出了柜，三个月前决定要来B市，一年前发现自己喜欢上孙哲平，三年前以为自己喜欢男人，四年前开始学艺术并决定要做哪怕一次孙哲平的人体模特。
五年前，他十三岁，孙哲平二十四岁，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人体艺术。
张佳乐来了B市，成为了孙哲平的人体模特，而现在，他面对着孙哲平。
“张佳乐。”
他听见孙哲平在叫自己。
“你会跳舞吗？”
“会。”他没有模特的专业素质，但是他知道模特的基本条件——柔软的身子。
“那么，改天跳给我看吧。”孙哲平的笔没有停下，一如张佳乐在见到他那一刻时就开始狂跳不已的心脏一般。
“好。”张佳乐依旧背着光，面对着孙哲平。
在孙哲平的笔下，他的脸上带着笑容，眉眼弯起，很美的笑脸。
阳光一点一点地撤了出去，而张佳乐的轮廓也一点一点的暴露在孙哲平的眼前，被描摹在纸上。
三个小时后，张佳乐腰已经直不起来了，而孙哲平在一旁笑他：“已经熬不住了吗？”
张佳乐点了点头。他傻乎乎地呆坐了近三个小时，已经吃不消了。
“还得练啊……”这其实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。
“嗯……”张佳乐穿上衣服，闷闷地回答。
张佳乐低着头不再说话，软软的流海贴在他漂亮的脸上。
孙哲平伸手轻扯住他几缕发丝。“啧。”张佳乐听见他不满意地出声。
“有没有考虑过，换一个发色？”黑褐色的头发是很自然的颜色，但却不太适合那样花一样的容貌。
张佳乐哪知道他的想法，扯了扯自己的小辫子。“换成什么颜色？”
“去看看吧，做我的模特，你还可以更好看一点啊。”孙哲平放下他的头发。
要去染头发吗？张佳乐从床上站了起来，揉了揉腰。路过那画架的时候，看了一眼。
画上的自己，双手放膝盖坐在黑色的圆形大床边。明明应该是背光没有表情的，却在画中带着笑。
“张佳乐，出去了。”
“好，来了。”张佳乐向门口小跑了几步。
那是个很活泼的孩子，在看完他的画后带上了和画上一样的笑容。
“真的满十八岁了？”孙哲平忍不住问。
“满了。”张佳乐很肯定地回答。
孙哲平带着张佳乐去了楼下。在电梯里，还打了个电话。
然后张佳乐就又坐上了原来那辆车。
“我们去哪？”
“去一个，眼光不错的前辈那。”
张佳乐不知道去哪，他只是跟着孙哲平上车、下车、上楼，出电梯。
眼前房子的门是开着的，孙哲平直接上去拉开门。看了张佳乐一眼。
张佳乐走了进去，孙哲平也跟着进去，关上门。
“哟，那么快。”里面那人嘴角还叼着半根香烟，闪着点点火星。
“你东西都准备好了？”孙哲平看那人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那人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，懒洋洋地开口：“放心放心，你钱准备好了我自然就准备好了。”
孙哲平知道他的规矩。
“行，弄好了钱自然会到你手上。”
那人听了后眯起眼睛笑笑，从沙发上站可起来。看向了张佳乐。
叶修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：“宝贝啊。”
孙哲平挑了挑眉：“已经是我的了，你可以不用想了。”
“哎哟，可惜了，搁你这个糙汉子手里了。”叶修假装惋惜地摇了摇头。
孙哲平哪可能给他骗了去：“你又不带人了还有什么可惜的，快点帮我给这小家伙改造一下。”
张佳乐站在孙哲平旁边看着两人互损。却啥都听不懂。
这时，孙哲平往前推了推张佳乐，张佳乐顺势往前走了两步，腰部却还是有些僵硬。
“叫什么名字？”叶修问。
“张佳乐。”
“哦哦，乐乐啊。”叶修笑了笑，这倒是个让人开心的名字。
张佳乐对这称呼有那么一瞬间的没反应过来，却还是没有反对地点了点头。
孙哲平看了他一眼。
叶修给他指了指一个小走廊：“喏，尽头的那个房间，进去坐着等一下哈！”跟哄个小孩一样。
张佳乐看了一眼孙哲平，孙哲平点了点头后，他就向着叶修指的那个房间去了。
“说话正常点，你个老不羞的。”孙哲平一等张佳乐进房就毫不客气地开始吐槽。
“啧啧，哥怎么说也是你前辈，给点儿面子。”叶修摸了摸口袋，却只摸到一个空了的烟盒。
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：“哎我说，那个小孩儿成年了没啊？”
“刚成年。”孙哲平走进房子，很自然地坐在了沙发上。
叶修在茶几上翻了翻，拿了一个册子出来：“成年了啊……你没对人家做什么吧，刚刚那孩子的腰可不太对劲哦。”叶修促狭地看着孙哲平，“啧啧，这可不好啊……”
“别乱想，那不过是个孩子，我喜欢什么款的你还不知道？”孙哲平淡定地掏出了一盒烟。
“给哥一根儿。”叶修伸手就想要。
孙哲平眼疾手快地收好烟盒：“别想，你一会儿还要工作，还抽烟？你可看出来他有多小的啊。”
叶修倒也只是说笑，确实，在他们眼里，张佳乐就是个孩子而已。
“得嘞！”叶修把之前拿起的那个册子递给孙哲平，“要给弄成什么样的，给个准。”
孙哲平原本想让叶修看着弄的，但翻了翻那册子，看着里面的图片，说了一句：“头发，给染成粉红色的吧，可以带点渐变。”
叶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。“那孩子，长得可漂亮呢。”
“还可以再漂亮一点。”
孙哲平看得出来，叶修自然也看得出来。他笑了笑。“行，等着付钱吧。”
然后，他就走进了那间房。
房间里，张佳乐坐在一块等身玻璃前的椅子上。周围是各种美容美发的仪器，地上插满了电线，还有一张小床。
叶修在旁边的洗手台拿消毒液洗了手，走到了张佳乐身边，摆正了他的脸——正对着镜子，比划了一下他的流海。
“嗯，真不错。”叶修忍不住赞叹了一下。
然后摇了摇头：“哎呀呀，你现在才来做模特真是可惜了。”
张佳乐想动一下头，却被叶修牢牢地固定住了：“为什么？”叶修的手力气很大，他动不了，只能通过镜子看着那人。
“现在当红的几个模特都是很有经验的老手，连最新的孙翔都比你要早几年。以他们的资源和人气，要轮到你还是太悬了啊。他们可都还是黄金时间呢。”叶修边跟他解释，边带着他去洗头。
张佳乐躺到那小床上：“是吗。”他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些。
叶修拿着喷头冲他的头发：“哟，不想当顶尖模特？”
张佳乐转了下眼珠，说：“想的。”
也是，谁不想红呢？更何况，什么事，要做还是做到最好才行啊……
两个多小时后，叶修放下了手中的梳子，解开了张佳乐身上的围布。还是扣着张佳乐的头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一下。
“嗯，真好看。”叶修满意地点了点头。顺便勾了几缕张佳乐的头发放在他的肩头。
张佳乐不习惯地扯了扯自己的发丝。“这样，更好看一些吗？”张佳乐自己不敢这么下结论，但他也觉得有些不一样。
“更加好看了！”叶修肯定地说。之前那样也挺好看，但怎么说？不太适合这孩子吧。普通人的设定不应该放在他身上。
“出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张佳乐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。
叶修走在前面，推开了门。
孙哲平听见了开门的声音，他按灭了手里的烟。却没有急着起身，而是坐在那儿等着。
叶修先走了过来，他对着孙哲平挑了挑眉：“快给钱。”孙哲平没理他，只是看着叶修的身后。
张佳乐站在孙哲平面前，还在扯自己肩头的发丝。但他看见孙哲平一直在看着他，所以放下了手，冲着孙哲平笑。
粉红色的头发柔软地披在肩头，过长的流海稍稍遮住了一些张佳乐的眼睛。令他看起来透着一股浪漫的气息。
也是，粉红色本来就是浪漫的颜色。更何况这个漂亮到浪漫的人呢？
孙哲平站起来就带着张佳乐往外走。“钱到时候打给你。”
“不多留一会儿？吃个晚饭什么的？”叶修笑着挽留。
“得了吧，吃什么？香菇炖鸡还是香葱排骨？”
“哈哈，哥的手艺可是很好的哦！”叶修也不过是说笑一下，他连照顾自己都嫌麻烦，哪有心情请人吃饭啊。
“那慢走哈，欢迎常来！”
……
张佳乐坐在副驾驶座位上，转头看了眼孙哲平：“怎么走的这么快？”
“那么晚了，不饿？带你去吃饭。”孙哲平启动引擎，开出了临时停车场。
张佳乐没再多问，依旧扯了扯头发。
“很好看，很适合你。”不像原来那样一丝不苟普普通通的颜色和发型，自然适合他。
张佳乐怔了一下，放下了手。“您……”
“别老是敬语，没什么别的称呼吗？”孙哲平忍不住笑了笑，“别把我叫的太老了。”
“像刚刚叶修他们都叫我‘大孙’，你叫不？”孙哲平调侃他。
“叫的，可以吗？”那人眼睛亮晶晶的，笑得开心。“大孙！”
孙哲平点了点头：“可以。就这么叫吧。省得显我老气。”话中带着笑意。